说起来,有些日子没看到耿直,长脸小二的心里面那叫一个高兴。
这个人没来,他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。要知道,一直以来他可都是优秀员工。不要说挨骂,每天的奖赏都不少,所有的客人对他都是赞不绝口。
可是自从这位爷来了之后,他挨骂的次数多了去了。杨妈妈看他都不顺眼,上次就把他骂了一个狗血淋头。
这才好了几天,怎么这位又来了?
虽然心里面苦涩得不行,长脸小二还是迎了上去,准备热情的招呼一番。
不这样做不行啊,要是冷落了眼前的这一位,说不定妈妈就在什么地方看到了。到时候又完了。
至少不要让杨妈妈看到,不是为了其他的事情,而是为了自个儿不挨骂。
小二走到耿直的身边,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,恭敬的说道:“客官,您来了!”
“来了来了。”耿直笑着点头说道。
“您里面请!”小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在前面带路,一直把耿直引到了里面,这才说道:“今天咱们这有几个姑娘闲下来,不如我挑个好的给客官点了?”
现在小二心里面想的就是赶快把这位爷安排好,然后自己该干嘛干嘛。
耿直却摇了摇头。
他又不是真的来这里听曲的,也不是真的要见哪一个姑娘。如果真的有这个念头的话,他早就已经干了。
他来这里,可是为了见杨姑娘的。
耿直拒绝道:“这就不用了。今天你们这里最忙的姑娘是谁呀?”
又是这话。
小二顿时就哭丧了脸。
这位到底是犯了什么病?为什么非盯着最忙的姑娘?这最忙的姑娘和你有什么关系?
不过客人的话也不能不回答,小二只能硬着头皮说道:“是元锦儿姑娘。”
“那我今天就点她了。”耿直说道。
小二的脸色瞬间就黑了,强迫自己露出了一抹笑容问道:“客官,您这是干什么呀?上次您就这么做的,结果等了一天。”
“咱们这里的姑娘一忙起来,那真就没时候了。客官非要等咱们这里最忙的姑娘,我这里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给人家安排。说不得您还是要等一天,不如咱换一个姑娘吧?”
耿直摇头,态度坚决的说道:“不行,就要元锦儿姑娘。”
“好吧!”小二点了点头。
反正到了这个份上,你也不能怪我,你愿意等就等着。
小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:“那您跟我来。”
耿直点了点头,面露欣喜,迈步跟了上去。
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二楼的过道上,还是原来的那个位置。
小二笑着说道:“您就在这里等着,等到那边姑娘忙过来了,我就过来叫你。”
“多谢。”耿直抱了抱拳说道:“你去忙吧,我自己在这里等着就行了。”
“好。”小二点了点头,转身走了。
耿直继续坐在先前的位置上。不远处的桌子上摆放着茶水,杨姑娘不在,应该是在忙碌。
左右看看,耿直也没有发现杨姑娘的身影。
不过耿直知道,杨姑娘肯定会来的。自己只要在这里等着,那就一定没有问题,肯定能够看到人。
事情也像耿直所预想一样,没过多久,杨姑娘就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第一次出来的时候就是在训人。
“我和你们说。今天来的可都是大人物,你们都小心一点的伺候。这要是给我惹出什么麻烦了,我唯你们是问。”杨妈妈看看眼前的几人教训道。
几人在杨妈妈的面前自然不敢反驳,连连点头,保证自己一定会用心努力。然后她们就被杨妈妈带出去了。
从始至终,杨妈妈都没有看耿直,似乎那里就没有一个人存在一样。
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关注这方面的事情,太忙了,事情太重要了。
接下来这一天基本都是这样一个过程。
看得出来,杨妈妈的确很忙,甚至连和耿直搭话的过程都没有。这一天也没有到这里来几趟,偶尔过来,也只是脚步匆匆。
耿直略微有些失望,不过也能理解。
毕竟有这么大一个馆子,手下还有这么多人,忙一些也很正常。客人可能要来休息,做生意嘛,忙一点再正常不过。
最近小姐就很忙,自从亲事定下来以后。小姐就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生意上,每天也是起早贪黑的忙。
看杨姑娘这个样子,估计也就是了。
【异变…结束!】
脑海中。
系统的声音响起。
宁天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,紧随而来的是昏天黑地的黑暗,意识也是逐渐迷糊,身体仿佛因为空间的扭曲而在不断的被拉扯。
“系统…”
“你大爷的……”
在意识逐渐陷入昏迷时,宁天最后骂了一句。
…
…
不知过了多久。
“嘿。”
“兄弟,小兄弟,你醒醒?你醒醒。”
“真是晦气。”
“还以为这棺材里装的是个什么宝贝呢,踏马的居然是个大活人,害老子白开心一场,你说你个大活人没事钻什么大棺材啊。”
意识模糊间,耳旁似是传来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。
“这位道友,你要是还不醒,我就脱你裤子了哈,看着衣衫,或许能卖几个灵币,不能白费老子辛苦一趟。”
那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。
迷糊间。
宁天感觉自己的下半身一凉。
“该死…”
“那混蛋不可能真脱了吧?”
他努力的睁开双眼,便是看到一个家伙正趴在自己身前,一双罪恶的手正伸向自己的裤子,一看就真的是要将自己的裤子给脱了。
“嗯?!”
宁天下意识的一脚踹了出去。
“卧槽,你丫的不是晕了吗?”
在一声惊呼中,身前那人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。
“我这是…在哪?”
宁天迷糊的坐起身体来,看了看四周,周围一片漆黑,隐约有着烛光点缀,似是一个山洞之中,而他身旁…还有一个正方形的漆黑物体。
那是…
一副棺材?
宁天眉头一皱,脑袋有些生疼,耳边还有一阵滴答滴答的遗留之声。
“嘶…该死…”
“这破系统…不可能给老子整穿越了吧?”
宁天暗骂了一声。
这要是又踏马穿越了,那就有意思了。
天玄大陆还有两个香老婆等着自己呢,还有一个憨憨魂等着自己去救呢。
“首先…”
“先确定这里是不是天玄大陆。”
宁天喃喃了一声,接着抬起手,只要有灵气的存在,那就能保证他现在所处的位置,还是天玄大陆。
微微抬起手。
一秒。
两秒。
三秒…
没有任何反应。
“嗯?”
宁天眉头紧皱,这逗我玩呢?
不过,命运似乎并没有逗他。
在数秒之后。
一道薄弱的灵气,自他掌心中流转而出。
“呼…”
“看来这里还是天玄大陆,我的身体有些虚弱…看来需要恢复一段时间…”看到手中那一丝薄弱的灵气,宁天松了口气。
只要还在天玄大陆,那还好。
“没想到你个虚小子,竟然一脚能把老子踹这么远,简直无情,亏老子还把你从棺材里救出来。”
就在这时,刚刚那一直在耳边骂骂咧咧的声音又是响起。
宁天一转头,便是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一旁,穿着一身黑衣,留着一点胡须,看其模样有些邋遢,但是仔细一看,还是能够看出他的长相不赖。
“棺材?”
宁天一愣,看了看旁边那黑不溜秋的棺材,顿时嘴角一抽,指着那棺材,看向这中年男子。
“你是说…”
“我是从这棺材里跑出来的?”
“准确来说,是我从棺材里把你抱出来的。”
中年男子纠正了宁天的话,搓了搓手,笑眯眯的看着宁天:“所以,你是不是要给我一点好处?”
“……”
然而。
宁天并没有理会他的话,紧皱着眉,陷入一阵沉吟,整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刚刚他明明还在北斗塔的第六层,刚准备掌握空间法则,然后系统的声音就响起,异变开始…然后他就被吸入了无尽的黑洞之中,出现在了这里。
“系统,你在搞毛线?”
宁天心中问道。
这一切的缘由,肯定和系统逃不了干系!
系统:【回宿主,这和本系统没有关系,一切…只是因为异变的缘故,准确来说,是你所吸收的空间法则,发生了异变。】
“嗯?”
“空间法则发生了异变?”
听到这话。
宁天眉头不由一皱。
“异变…”
“空间法则…”
“嗯?!”
他沉吟着,突然似是明白了什么。
“难道…”
“我掌握了时间法则…而空间法则发生了异变…而刚刚又听到了时钟流转之音…难道,阴差阳错下,我掌握了时空法则?”
宁天越说,脸色就越古怪。
若真是时空法则的话…
那他现在便穿越了时空,可能来到了过去,也可能去到了未来!
“所以…”
“我到底是在过去…还是在未来?”
宁天脸色有些难看。
他无法通过时间线来判断,自己到底是在过去,还是在未来,因为天玄大陆历史上的一些事情都是写在了古籍上,而这种事情…一半都是他两个老婆来看,再告知他!
这一刻…
宁天突然觉得,读书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。
“我淦…”
宁天心中暗骂一声。
这异变的也太及时了吧?
“系统,我老婆她们没来吧?”宁天在揉了揉头,心中问道。
这要是洛无情她们也来了,那就有些复杂了,想要在这不知未来还是过去的天玄大陆里,想要找到她们,可就有点太过麻烦了。
系统:“并没有。”
“那就好…”
宁天长舒一口气,若是这样的话,那还好。
“那这样的话…施展时空法则,回到属于我的时间线吧。”
无论是未来,还是过去,最好不要轻易打破平衡。
“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,但动用时空法则,应该没什么问题吧?”宁天喃喃了一声,准备动用时空法则,但当灵气运转时,尴尬的事情发生了。
体内。
只有一颗未知之树,和几道光团。
死亡,时间,天火,生命,寒冰,空间。
?
我的时空法则呢?
宁天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。
“回宿主,你的时空法则只是一次异变导致,并非宿主彻底掌握,而异变的那一次机会,宿主已经用来传授时空了,没有机会了。”
系统很贴心的说道。
“……”
听到这话,宁天嘴角一抽。
我用了?
那是我主动用的吗?
“没有时空法则,我该怎么回去?”
宁天老脸一黑,想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事情,无论他是处于过去还
是未来,他要是一直不回去的话,那他所处的那个时间线一定会受到影响。
【时光剪,已启用。】
【时光剪:当时光剪激活后,可剪开时间线,回到宿主想回的时间线,可用一次。】
此刻。
脑海中。
闻言,几位公主、郡主们配合的露出忧虑神色。
她们中,有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有的是觉得自己父辈兄弟或许能在其中得到利益而窃喜,有的则是害怕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受到影响。
只有临安是真心实意的替胞兄担忧、发愁。
怀庆也是真心实意的担忧和发愁,但不是为了永兴帝,而是从更高层次的大局观出发。
“如果此事传扬出去,诸公会不会逼陛下发罪己诏?”
“也有人会趁机指责,是陛下号召捐款惹来祖宗们震怒。那些不满陛下的文武官员有了攻击陛下的理由。”
“陛下刚登基不久,出了这样的事,对他的威望来说是重大打击。”
她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,怀庆看见临安的脸,迅速垮了下去,眉头紧皱,忧心忡忡。。
自从永兴帝上位以来,临安对政事愈发上心,大事小事都要关注。
她当然不是突发事业心,开始渴求权力。
以前元景帝在位,她只需要做一个无忧无虑的金丝雀,对于政事,既没必要也没资格参与。
如今永兴帝登基,天灾人祸宛如疾病,折腾着垂垂老矣的王朝。
身为皇帝的胞兄首当其冲,直面这股压力,如屡薄冰。
初登基时,尚有一腔热血励精图治,如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,新君已露疲态。
尤其是王首辅身染疾病,不能再向以前一样彻夜埋头案牍,皇帝的压力更大了。
作为永兴帝的胞妹,临安当然没法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,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。
其实说白了,就是永兴帝不能给她安全感,她会时刻为胞兄烦恼、担忧。
元景帝时期,虽然王朝情况也不好,国力日渐下滑,但元景帝是个能压住群臣的帝王。
这时,宦官给长公主奉上一杯热茶。
怀庆随手接过,随意抿了一口,然后,敏锐的察觉到宦官眼里闪过疑惑和诧异。
她微微眯了眯眼,没有任何反应的放下茶盏,淡淡道:
“烫了。”
宦官俯首:“奴婢该死。”
怀庆“嗯”了一声,没有责罚的打算,双手交叉放在小腹,凝神思考起永镇山河庙的问题。
笃笃……..她敲击一下茶几,金枝玉叶们的叽喳声立刻停止。
“会不会是地动?”她问道。
临安摇头:“根据禁军汇报,他们没有察觉到地动。而宫中同样没有地动发生,只有桑泊。”
桑泊离皇宫很近,离禁军营也很近,如果是地动的话,不可能两边都没丝毫察觉。
临安略作犹豫,附耳怀庆,低声道:
“我听赵玄振说,高祖皇帝的雕像裂了。
“镇国剑不见了。”
怀庆瞳孔微微收缩,脸色严肃的盯着她。
临安的鹅蛋脸也很严肃,用力啄一下脑袋。
这样的话,此事多半与监正有关,除监正外,世上没人能随意支配镇国剑……….监正带走了镇国剑,然后永镇山河庙里,祖宗们牌位全摔了,高祖皇帝雕像皲裂………
当下有什么事,需要让监正动用镇国剑?不,未必是给他自己用,以监正的位格,应该不需要镇国剑………
是许七安?!
怀庆脑海里浮现一张风流好色的脸,深吸一口气,她把那张脸驱逐出脑海。
接着,她以出恭为借口(上厕所),离开偏厅,在宽敞安静垂下黄绸帘子的净房里,摘下腰上的香囊,从香囊里取出地书碎片。
【一:镇国剑丢失,诸位可知详情?】
等了片刻,无人回应。
怀庆皱了皱眉,再次传书:
【一:此事事关重大。】
还是没人回应,这不合常理。
【五:镇国剑丢了?那赶紧找呀。】
终于有人回应了,可惜是一只丽娜。
【五:一号,皇宫发生什么大事了?大奉镇国剑不是封在桑泊吗,说丢就丢?那里是桑泊耶。】
【五:镇国剑也能丢,那你们大奉的皇帝要小心了,贼人能偷走镇国剑,也能偷走他的脑袋。】
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。
不值得和她浪费时间,说不清楚…….怀庆无奈的打出:
【此事容后再说。】
重新把地书碎片收好。
……….
御书房里。
皇族成员齐聚一堂,这里汇集了祖孙三代,有永兴帝的叔公历王,有叔父誉王,也有他的兄弟们。
堂内气氛严肃,一位位穿着常服的王爷,眉头紧锁。
“司天监可有回信?”
“监正没有回复。”
众亲王有些失望、愤怒,又无可奈何,即使是元景帝在位之时,监正也对他,对皇族爱答不理。
“镇国剑呢?”
“镇国剑早在半月前,便被监正取走,此事他知会过朕。”
问答声持续了片刻,亲王郡王们不再说话。
“若不是地动,又是什么原因惹的祖宗震怒?早说了不用召唤捐款,会失人心,陛下偏不听本王劝谏,如今祖宗震怒,唉……..”另一位亲王沉声道。
闻言,众亲王、郡王看一眼永兴帝,默然不语。
祖宗牌位全部摔坏,这是性质非常恶劣的事件。
若是一些世家大族里,发生这样的事,家族可能就要被逼着退位让贤了。
一国之君的性质,决定了它无法轻易换人,但即使这样,众皇族看向永兴帝的目光,也充满了责备和埋怨。
认为他不是一个明君。
短暂的沉默后,头发花白的誉王说道:
“此事,会不会与云州那一脉有关?”
众亲王悚然一惊。
自许七安斩先帝风波后,许平峰现世,与他有关的一切,都已暴露在阳光之下。
朝中重要人物,王朝权力核心的一小撮人,如内阁大学士们,又如这群亲王,知道五百年前那一脉蛰伏在云州,意图谋反。
“誉王的意思是,此事涉及到国运之争?”
“那许平峰是监正大弟子,术士与国运息息相关啊……..”
“对高祖皇帝来说,五百年前那一脉,亦是姬氏子孙……..”
永兴帝越听,脸色越难看。